來源:搜狐IT CBN記者:李依蓉 發布時間:
不斷提升二維碼平臺系統的兼容性,翼碼成為最大的二維碼提供商。
在最近一款3D賽車游戲植入廣告中,游戲玩家可以憑借組建車隊、通關得到含有麥當勞禮品券信息的手機二維碼,然后可以在麥當勞兌換印有數據的賽車玩具。游戲玩家只要將上面的數據輸入到游戲界面中,就能夠獲得新的賽車裝備。
不止是麥當勞,越來越多的公司正在嘗試這種連接互聯網和線下的營銷方式。與目前流行的諸如大眾點評、丁丁等生活服務類網站有所不同,萬青創立的上海新大陸翼碼信息科技公司(以下稱翼碼)提供了一套解決方案,其中包括了數據生成、營銷業務選擇和發布渠道以及數據管理等服務。
據萬青提供的數據,2011年,通過翼碼平臺完成的交易次數達到了一億多次,公司營收達到5000萬。
在翼碼成立的2006年,“線上線下的營銷方式”以及生活服務類網站遠沒有現在火爆,實際上萬青一開始也只是看中了移動訂票的生意。創業前,她曾經在成都一家上市公司負責過支付類業務,在此期間,她看到了當時移動訂票市場有生意可做。
“比如那個時候看北京人藝的話劇,我要到北京的售票點才可以買票,又麻煩又未必能夠買到票。我想可不可以在一個地方支付商品的費用,到了消費地點的時候僅向商家出示就能入場了?”而那時,市場上甚至還沒有流行電子憑證的概念。
萬青一開始就打算把翼碼做成一家運營公司。“運營的思路是,我幫客戶賣了多少張票,客戶給我多少錢,我們不賣技術”,萬青說。要做移動訂票的運營,萬青和她的創業團隊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選一個好的憑證載體和信息發布通道。
“好的憑證載體”的標準最好是它能夠人手一份。為此,萬青團隊甚至打過往二代身份證里面寫數據的主意,這個想法雖然大膽卻很難實現,她后來才想到了用手機。
在公司正式注冊之前,萬青和中國移動取得了聯系,打算將短彩信作為信息通道,向用戶發送二維碼憑證。二維碼最早在1990年代被一家日本公司發明,它的好處是既能被快速識讀,又能夠加密,而且能夠通過短信和彩信的方式傳輸。
團隊也曾考慮過試用NFC(非接觸卡),不過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原因是這個載體由于其發卡成本過高而難以推廣。
2006年,萬青嘗試了話劇和電影的移動訂票業務。作為一個話劇迷,萬青稱最初刺激自己創業的動力是能夠解決當時話劇票難買以及訂票流程不便的困難。
但是從現在來看,在當時不管是話劇票還是電影票都不是移動訂票的好生意,因為話劇票是項目制,它沒有一個穩定規律的生產周期,電影票的周期雖然穩定,但在當時市場對電影的需求并沒有現在那么大,票源也不緊張,人們只需要在想看電影的時候到影院買票就可以了,需要提前約定的移動訂票在這個類別上并不受歡迎。
在2007年,翼碼團隊又嘗試了火車票業務。萬青的設想是,用戶在網上訂火車票,系統把二維碼憑證發到手機上,用戶在經過閘道的時候只需要對著機器刷碼,不用檢票,假如有人需要報銷憑證可以到專門的機器上打印。“我們當時跟上海鐵路局都商量好了,IT系統和網站差不多都定下來了。”萬青說。不過出于翼碼民營企業的性質,這個方案最終被鐵道部拒絕了,理由是票務信息不對社會企業公布。
在此之后,萬青干脆把公司未來的方向從做移動訂票轉到了做運營平臺上,為客戶提供數據營銷解決方案,行業領域不限。萬青的考慮是,解決憑證載體、信息傳遞渠道或者做網站并不難,它們很容易被效仿。雖然平臺難做—比如需要不斷完善和擴大它的業務兼容性,但卻很難被同質化。
另一方面,翼碼在這個時候做平臺可以利用之前已經解決的電子憑證和信息傳遞渠道的工作,在積累到更多的商家之前,翼碼至少已經打通了線下用戶和支付方的入口。
從2007年開始,翼碼就在不斷提升平臺的兼容性,萬青覺得兼容是公司最重要的競爭力。
“做平臺化運營,意味著里面要有一個標準化的模型,包括它的業務系統該怎么架構,也要有一套盈利模型。但這些前提條件是平臺IT系統能夠走通。”萬青說,IT系統支不支持直接決定商戶的數據和信息能不能正常地傳輸和被識別。
為此,翼碼開發了幾十種小工具,包括短信和彩信該怎么處理、IT邏輯如何設立、二維碼怎么設計、終端硬件該如何配置等等。團隊差不多花了一年才基本上把整個IT流程構造好。同時,翼碼也跟國內一些知名的SNS網站以及諸如淘寶在內的電商平臺取得了合作,借助這些網站平臺,經過翼碼平臺數字化之后的營銷信息可以以二維碼的形式被發布到這些渠道終端上。
在這段時間里,團隊也在同企業合作。“我們對來談的客戶說,你們現在有一種新的營銷方式,你們把商品和它的營銷描述提交給翼碼,我們把商品信息生成二維碼之后發布到你們希望發布的網站上。”萬青說。
打動這些客戶的理由是,翼碼打通了信息渠道—這意味著客戶不用再“一對一”發布促銷廣告了,而它們總是希望最好能夠向更多的營銷平臺推廣自己的促銷信息。
盡管翼碼是直接服務于企業商戶的,但是這些資源仍然需要依靠長期的積累,這是生活服務類網站和平臺所共同面臨的問題。
在2008年之后,翼碼的系統平臺處理的營銷業務越來越多,這些業務來自于不同的行業。一開始,這些零散的業務很混亂,萬青發現這種項目分布式的平臺架構浪費資源也不利于管理,更無法體現平臺標準化、易操作等優勢。翼碼需要一套更好的業務系統。
團隊想到了一種類似于“提取公因式”的做法,“比如,在和麥當勞和中石化合作的時候,它們都會有優惠券方案,雖然兩個公司在優惠券額度上差異不小,但是優惠券所依靠的根本邏輯都是一樣的,我們就將這個營銷方案所依靠的邏輯提煉出來放在平臺上。”萬青覺得平臺的本質就是要有一套統一的邏輯。
然而,像優惠券、團購等相對傳統的模式并不是企業營銷組合的全部,為了持續地吸引消費者,企業會時常策劃一些新的方案。
“比如驢媽媽新上了一個‘歡樂谷10人優惠’方案,用戶在下訂單后他的手機收到了二維碼憑證,但當天實際到歡樂谷的人數只有5個人,那么驢媽媽在跟歡樂谷做票務結算的時候應該怎么算?”
為了解決不斷出現的新營銷方案問題,團隊在標準化的平臺之外設立了一套外掛系統,它就像是一塊“試驗田”。
技術團隊將新上的營銷業務放在外掛系統中,然后針對它做一段時間的研究,看這個業務在未來有沒有做大的可能。如果前景看好,團隊就會用“提取公因式”的方式將其整合到平臺當中。
“剛開始我們的系統也就是由一個個外掛系統組成的,不過隨著我們對不同業務的整合,平臺變得越來越大,兼容性也越來越強,”萬青說,“翼碼平臺就是找出這些標準化的東西,保證每一類業務都按照同一套IT邏輯來做。”
盡管擴大平臺的兼容性是一件技術上很復雜的事情,但萬青卻不希望平臺的企業端口太復雜。“企業只需要把自己希望做的諸如積分兌換、團購、優惠券等方案以及希望發布的平臺提供給翼碼就行了。”
平臺的兼容性越大意味著翼碼能夠更多地接收來自不同領域公司的營銷業務,更快地處理和發布營銷數據,因為這個兼容性并不依據營銷公司所在的行業,而是以營銷方案自身的類別和內在邏輯為準,翼碼并不面臨什么行業之間的壁壘,而它讓翼碼的業務數量和行業領域覆蓋面迅速擴大。萬青說,現在翼碼甚至連家政行業的營銷都能做。
在萬青眼中,不管是二維碼還是IT架構都是工具,而工具總是容易被復制的,“難被模仿的是這個兼容的平臺,做成它是需要時間去積累的。”
除了“一對多”的營銷渠道發布,翼碼的數據中心還可以為企業管理營銷數據,這是另外一個吸引客戶的項目。
例如,哈根達斯在上海的冰激凌產品的二維碼中包含了“上海”這個位置信息,同樣北京冰激凌上也有。通過翼碼平臺連接消費端的數據中心,哈根達斯能夠了解比如優惠券這類營銷方案在上海和北京地區所帶來的不同銷售效果,進而調整營銷策略。
在有了標準化的平臺之后,萬青試圖讓翼碼的盈利模型也標準化,但這并非易事。
一開始,翼碼將做成的系統賣給客戶,但很快就發現這根本不行。因為客戶總是在不斷出新的營銷業務,老系統很快不夠用了,翼碼團隊就需要上門為客戶改系統,這對雙方來說都是一件麻煩事。另一個困難就是這個系統也沒有一套服務運營支撐體系,“要是過程中出錯,比如說刷不出二維碼怎么辦。”萬青說。
此后翼碼還嘗試過很短時間的租賃模式,它和賣系統的模式同樣沒能解決問題。
在2008年左右,翼碼的收費標準就統一到按交易次數為單位。營銷業務千差萬別,但不變的是,不管有沒有資金往來,交易都是存在次數這個概念的。
“我們為客戶設置了套餐,可以根據自己營銷規模來選擇套餐大小,不同的套餐包含不同的營銷組合和交易次數,有點兒像手機套餐。”萬青說。
萬青希望翼碼成為連接線上線下的生活服務領域一個繞不開的環節。
翼碼的位置剛好處于線上和線下之間。從線上到線下,它借助二維碼讓消費者在線獲得商家營銷信息;而從線下到線上,它又為企業提供實體商品的二維碼數據生成服務和信息的發布。它的業務決定了能夠有一個相對客觀的數據統計,而這是目前很多垂直生活服務類網站所無法做到的。
但這需要翼碼能夠成為一個足夠大的第三方數據平臺。萬青也承認,市場上什么情況都有可能存在,翼碼在未來可以作為一個生活服務領域的平臺占有這個市場一部分資源,但無法通吃全部,比如誰也無法阻止一家餐廳同一個強勢的生活服務類平臺保持單線聯系。
到今年為止,翼碼已經在全國建立了29個分支機構,全公司有兩百來個員工。分布在各地的員工主要是銷售和技術服務人員,但每一個區域分支的人數都不多。“因為除了業務推廣和簡單的平臺使用培訓之外,幾乎所有的數據生成、處理、發布和管理都可以由總部完成。”萬青說。
翼碼已經累計簽約了包括中國移動、招商銀行、麥當勞、中石油等在內的超過3000家企業,業務涉及到金融、零售、電子商務、航空等領域。除了讓平臺有能力容納更多的營銷業務,萬青正打算在公司的官網上開一個免費生成個人信息二維碼的服務。在企業用戶形成規模之后,她打算再發展一下個人用戶。